沈江姩明白他是说要打她的意思,又记起他那时做药童在沈府廊底夜读,她挑灯走过,他倏地立起羞涩的大男孩似的说小姐当心路滑,忙接了灯笼帮她挑了送她穿过花园,又伫立在花园看着她闺房窗子久久不离开。
手腕被他攥的生疼,骨头似乎要断了,男人变了一副嘴脸,好陌生。
沈江姩的眼底却一丝退缩都没有,也没有任何一丝泪意,或许是这几日将眼泪哭干了吧,她缓缓说,“这镯子是我待斩狱中的母亲给我的,兴许他日就是遗物了。阿郎,这镯子便非给不可么。”
说着,沈江姩凄然一笑,“不给行不行啊。”
周芸贤因着她凄然的笑意,心底狠狠一抽,曾经将她娶过府邸那种成就感似还是昨日,那时满城都知他是沈府的贵婿,又记起娘子熬夜给他缝衣服的事了。
“你别再这遗物不遗物,我没觉得对不起你,你过去对我种种好,不过是破鞋被人玩剩下,身子脏了嫁给我,自己觉得有愧于我,在补偿我罢了,你哪里真心待我过,你哪里当我是你家人?我不娶你,你觉得京中贵公子谁会接盘要你!”
沈江姩闻言,将手攥紧,“阿郎,我与太子虽少年不更事却守礼本分,没有逾越,如若不信,阿郎可以叫人验身。”
周芸贤猛地一惊。
沈江姩缓缓道:“自嫁入周府,我便斩断过去,视你为夫婿,为你做针线烧菜做饭做家务,一心做周家妇,铁了心给你生儿育女的。我何曾没有把你当一家人,我的嫁妆钱肯不计成本给你花,便能说明我的诚意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