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来到位于查灵克罗斯[1]的金十字旅馆,这是当时坐落在人烟稠密地区一家糟透的旅店。一个侍者把我带进了咖啡室,然后一个女侍把我带到一间小小的卧房里。这间卧房里有一股出租马车的气味,闷得像一个家庭地窖。我仍然痛苦地感到自己太年轻,因为没有人对我有一点敬畏。女侍完全不管我在任何事情上的意见,男侍则对我很随便,认为我没有经验,就净替我出主意。
“喂,我说,”男侍用一种说知心话的口气说,“晚饭你来点什么?年轻的先生们通常都爱吃鸡鸭,你来只鸡吧!”
我尽可能气派十足地对他说,我对鸡没有兴趣。
“没有兴趣?”男侍说,“年轻的先生们通常都吃腻牛羊肉了,那就来个小牛里脊片吧!”
我一时想不出别的什么,只好同意他的建议。
“你爱吃土豆吗?”男侍歪着脑袋,带着谄笑说,“年轻的先生们通常都让土豆撑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