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晚,注定是个不眠的夜。
喂她喝的水里放了少量安眠药,见她全部喝了下去,男人蓦地松了一口气。
他拖了椅子坐在床边守着她,裴歌指着门,眼神沉默地盯着他。
江雁声受不了她这个眼神,去抓她的手,声音显得卑微:“我不走,我就在这里陪着你,好不好?”
她将手指抽出来,伸手一挥,床头柜上的玻璃杯砸在地板上,清脆的声音响起,碎了一地。
男人看穿她的意图,阻止她下床的动作,起身:“别下床,小心受伤,我出去。”
一直到他走出去,她才重新闭上眼睛。
但不到几分钟他就回来了,裴歌睁眸戒备看着他。
他眼神里浮现出受伤的神色,抿唇走过来,嗓音暗哑:“我收拾一下这里马上就走。”
房门被关上,江雁声拎着扫帚站在走廊上,穿堂夜风从窗口袭来,惊了他皱得不成样子的衬衫。
他闭上眼睛静默地站了一会儿,心里痛得厉害。
……
接近凌晨四点。
江雁声坐在半山别墅后院的石阶上抽烟,地灯光线昏暗惨淡,映着他凌冽疲惫的五官。
指尖烟灰蓄成好长一截,风一吹就自动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