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灯红这时才蓦地想起来,眼前的这个女人的神态,她经常在自己的妈妈身上见到,怪不得那么熟悉呢。她期待着赵晓星的妈妈再说些什么,可是她却像受了惊的知了,再也不叫一声了。
那天放学,刘灯红疑惑地回到家,她想问问妈妈,难道她也曾经站过柜台,曾经和那些好看的花布天天在一起?那为什么她从没说起过呢?她为什么又回到了瓦庄呢?“姆妈!”她的问话都涌到嘴边了,可是当她看见母亲张翠兰在厨房的暗影中,正埋着头一躬一躬地铡着猪草,嘴里哼了一声算是应她,她心里一凛,又硬生生地把那些疑问吞了回去。
刘灯红觉得自己可能是害怕问到真相,还不如不知道那些疑问的答案,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些真相一定是可怕的,一定比赵晓星流鼻血还可怕。她转过身,默默地走到鸡栅边,将栅外单腿独立的鸡们赶进了鸡栅里。鸡们小声地嘀咕着。更大的黑暗很快笼罩了瓦庄,也笼罩了鸡栅旁站立的刘灯红。黑暗中的刘灯红又想起了赵晓星的书桌上那奶白明亮的灯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