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严肃地小声讲着,老两口只是听着,不出声。好像她是母亲,外公外婆却成了孩子。
三番两次的激动让我疲惫不堪,所以一上炕铺,我就睡着了。晚上,两位老人穿上节日的礼服去做夜祷。外公今天穿着行会会长的制服,外加一件浣熊皮的大衣,别提多神气了。外婆朝他笑眯眯地眨眨眼,还轻轻推了推母亲,说:“瞧瞧你父亲,像不像一只爱臭美的小山羊?”这可把母亲给逗乐了。
房间里就剩我们母子二人。她坐在沙发上,盘起腿,拍拍她身边的位子,让我过去。
“快过来呀,坐这儿。说说看,过得怎么样?不好,是不是?”
“什么怎么样啊?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外公打你吗?”
“现在不常打了。”
“真的吗?好哇,再跟我随便聊聊吧。”
我一点都不想提起外公,于是便告诉她,就在这个房间里曾经住过一个很好的好人,可大伙儿都不喜欢他,所以外公把他撵走了。
看得出,母亲对这事不感兴趣,她说:“说点别的吧。”
我又告诉她三个小男孩的事儿,还讲了上校怎样把我扫地出门。
“这人可真够恶的!”说着她抱紧了我。
她不再说话了,只是眯缝着眼睛,摇摇头,望着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