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的晚饭前妻颇热情,一个劲地给你夹菜。你笑着叫她李大娘,我坐在你对面,总觉得你的称呼透着某种悲伤。
晚上我送你回家,你摸摸文心的头跟她再见,眼神怜悯。
外面还在下雨,你撑开伞不要我送,我抢过伞柄执意要送。你没有穿有超厚防水台的鞋子,比我矮了一截,你的脸色逐渐冷白,似一片停歇在树叶上许久的霜。
还没走到停车场,你已经忍不住,可你还在咬牙硬撑,要哭的脸扭曲得很难看。我拍拍你的肩膀,说想哭就哭吧。
你扑在我的胸口,又怕口红弄脏我的外衣,你用手捂住嘴,闷声哽咽。
伞外的灯光倾泄在雨水之中,被解剖成一串华美的光影。我的心绞痛成伤,却喑哑无言。
你说:“你大爷的,你为什么不知道我爱上你了。”
你说:“你大我十八岁,我都不介意。你是二婚,我都不介意。我却介意你介意我做过人流,你知道我有多纠结吗?后来我想起你说过,没有配不配,只有合不合适,我才鼓起勇气来找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