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万诺夫没想到儿子长大变成了这样,他坐在那里,对儿子那明白事理的脑瓜子惊讶不已,不过他却更喜欢性情温柔的小娜斯佳,她那双小手也在忙着做事,她的小手已经习惯干活,很灵巧。这么说,这双小手老早就在干家务活了。
“柳芭,”伊万诺夫对妻子说,“你怎么什么话也不跟我说——我离家这段时间你怎么过的?你的身体怎么样?现在干什么工作?”
现在柳博芙·瓦西里耶夫娜在丈夫面前就像新娘似的羞涩:她同他生疏了。丈夫跟她说话的时候,她甚至脸都红了,露出羞怯、惊慌的表情,像她年轻时那样,这种表情当初曾多么令伊万诺夫心醉。
“还好,阿辽沙……我们过得还好。两个孩子很少生病,我抚养他们……不好的是我只能晚间和他们在一起。我在砖厂工作,压砖坯,工厂离家挺远……”
“在哪儿工作?”伊万诺夫没听明白。
“砖厂,压砖坯。我又没有手艺,开头就在工厂大院里当杂工,后来他们教会了我,让我压砖坯。干活倒是挺好的,不过两个孩子老是孤孤单单……你瞧——都长多大了。他们自己什么事全会做,就像大人一样。”柳博芙·瓦西里耶夫娜低声说道,“这样到底好不好,阿辽沙,我自己也不知道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