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太医微笑谦谢道:“殿下保育有方,并非下官之功。”
睿洵命人奉上好茶,仿佛无心似的问起皇帝近来是否有起色。李太医连连唉声叹气:“近来圣上以王氏为主治,下官与吴太医早已形同虚设,看诊开方不过例行公事,并不见用。粟州王氏的家学渊源精深,下官也不知她用的什么方法,竟能妙手回春。但圣上还能硬拖多久,恐怕王氏心中也无把握。下官见圣上不似起初那样终日昏睡,然而无论气力还是脉象,都是时好时坏……只怕已到听天由命的时候。”
睿洵敛容道:“李太医如此坦诚,不怕犯了宫中忌讳吗?”
李太医的花白胡子轻轻颤了颤,他淡淡地说:“圣上器重皇后带进宫的王秋莹,那就是不打算对中宫隐瞒病情。既然中宫对圣上的病情已经了然于心,那下官为什么不能让殿下也知道呢?”
“早知道李太医的见识与众不同。”素璃拍手笑罢,轻快地问,“还有一事需要太医解惑——最近见皇后眉低眼慢,形容举止也不像平常,她是不是有身了?”
李太医愕然道:“皇后一向召周太医看诊,但下官料想不该是那回事。”
不等他说出缘由,素璃就笑盈盈地说:“既然大人没看过诊,又怎能肯定?皇后呕吐、嗜睡,难道是随便什么病的症状?大人与周太医同在太医院,想想法子总能弄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