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久,阿迦德的单调而有规律的生活成了习惯。受过剧烈痛苦的人精神上多半靠这种生活做依傍。早上她收拾自己的卧房,鸟儿猫儿那时全没有了;在壁炉架旁边弄好中饭,端到画室去和儿子同吃;然后打扫儿子的卧室,把自己屋里的火熄掉,到画室里坐在生铁火炉旁边做活,约瑟有朋友或模特儿来了,她就走开。虽然她对于艺术和制作方法一窍不通,却很喜欢画室的清静。她在艺术方面毫无进步,也不冒充风雅假装懂得;听人家对色彩,构图,素描那么重视,只觉得非常奇怪。遇到小团体里的朋友或是和约瑟来往的画家,如希奈,比哀·葛拉苏,雷翁·特·洛拉,那时还是很年轻的“拉班”,绰号叫弥斯蒂格里,遇到这班人辩论,阿迦德往往过来把作品细瞧,可始终看不出有什么东西值得张大其辞,争得这么热烈。她替儿子缝内衣,补袜子,甚至洗画板,收集揩画笔的破布,收拾画室,样样弄得整整齐齐。约瑟看见母亲关心这些小事,也对她格外体贴。母子俩在艺术方面尽管隔膜,感情却很融洽。原来母亲自有母亲的计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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