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又将研究扩展到狗的音乐。在这一领域,科学也绝非无所作为。据我所知,关于音乐的科学也许比关于食物的科学更为包罗万象,至少其基础更为坚实。这是因为前一个领域的工作可比后一个领域更缺乏热情,前者侧重单纯的观察和系统化,后者则以实用的结论为主。因此,人们对音乐科学的尊敬胜过食物科学,但前者从来未能像食物科学那样深入民众。就我来说,在听到树林里的声音前,对音乐科学也比其他任何科学陌生。虽然那几条搞音乐的狗使我对此有所领略,但那时我还过于年轻。此外,对这门科学即使只想略窥门径,也着实不易,它被视作一门难度极大的科学,高傲地拒大众于门外。虽然那几条狗最先引起我注意的是他们的音乐,但我觉得比音乐更重要的还是他们那种守口如瓶的狗的本性。也许我根本找不到与他们那可怕的音乐相类似的东西,我很容易把它忽略,但他们的本性我从那以后在所有的狗身上都碰到过。在我看来,要想了解狗的本性,最合适、最直截了当的途径莫过于研究食物。也许我在这个问题上搞错了。但食物科学和音乐科学的一门交叉学科当时即已引起我的怀疑,这便是关于唤下食物的歌声的学说。这里又极为妨碍我的一点,是我对音乐科学也从未做过正正经经的深入研究,在这方面连通常为科学所特别鄙视的一知半解者的程度也远未达到。我必须时刻牢记这一点。在学者面前,我只怕连最简单的科学考试都通不过,遗憾的是,我又有这方面的证据。撇开已提到的生活状况不谈,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当然首先在于我科学上的无能,想象力贫乏,记性不佳,尤其是不能时刻牢记科学的宗旨。对此我毫不讳言,甚至乐于承认。因为我觉得我在科学上无能的更深刻的原因在于本能,而且那确实不是一种坏的本能。倘若想自吹自擂的话,我就可以说,正是这种本能毁掉了我的科学能力,因为对于日常生活中的一般事物——那肯定不是最简单的——我的理解力并不差,而且即使不是与科学,也至少与学者心有灵犀,这些可从我的研究结果中加以检验,然而我却始终连科学的最低一级台阶也未能达到,这至少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现象。是这种本能曾使我将自由看得高于一切,而这也许正是为了科学,一种与人们今天从事的科学所不同的科学,一种最后的科学。自由!自由!今天我们所能获得的自由,只是一种可怜的东西,但它毕竟是自由,毕竟是一种财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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