怯懦如他,在险恶局势面前也不得不打起精神,把退笔什么的念想抛之脑后。
罗中夏舔了舔嘴唇,用力攥住拳头,心脏却狂跳不已。诸葛长卿虽然强悍,毕竟曾经是自己的手下败将,心理上该占些优势。但看他如此凶悍,自信不觉减了几分。
此时二柱子仍旧在与诸葛长卿缠斗,但是面对着罡风劲吹的凌云笔,他左支右绌,只靠着一腔血气和精纯功夫才勉强撑到现在。罗中夏一沉气,大喊道:“二柱子,我来帮你。”
“罗先生,不可。”靠在古碑上的彼得和尚忽然截口说道,嘴边鲜血还不及擦拭。
“什么?”
“你忘了吗?笔灵归根结底是情绪所化。青莲笔以飘逸见长,在这愁苦冤重之地备受压制,是施展不开的,过去只是送死。”
罗中夏不信,试着呼唤青莲,果然胸中一阵鼓荡,笔灵却难以舒展,像被压在五行山下的孙猴子。罗中夏惊道:“可是诸葛长卿为什么能用?”彼得和尚道:“笔灵亦有个性,凌云笔性慷慨,自然不受此地的影响。倘若是杜甫秋风笔、易安漱玉笔之类在此,威力恐怕还要加成。但青莲就……喀……喀……”
“可,可我不出手,我们岂非更加危险?”
彼得和尚摘下眼镜揣入怀中,拍拍罗中夏肩膀,勉强笑道:“笔冢祖训,不可为取笔而杀生,亦不可见死而不救——我们不过是遵循先人遗训罢了。何况罗先生您青莲在身,我们就是拼了性命,也要保您平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