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容祈似乎想要坐起来,花罗叹了口气,抬手轻轻按住他:“你前几天毒发了一次,伤口也恢复得很不好,别乱动。”
说完,将烛火置于床头,自己转身走了出去。
容祈喃喃唤她:“花花……”
他的声音太过低哑,花罗完全听不清他说了什么,随口解释:“我去请御医过来。”
她的语气中并没有明显的情绪,但不知为什么,容祈却生出了苏醒之后的第一个清晰的念头——有让她不开心的事情发生了。
他还没想明白原因,便又有脚步声折了回来。
须发皆白的老大夫们眼下青黑一片,全都是一副快要油尽灯枯的凄惨模样,挨个给容祈号过脉又检查过伤口之后,才齐齐松了口气,老泪盈眶地表示人总算是救回来了,只要细心调养,至少能活过黑赌局里押的七月半。
容祈听得莫名想笑。
但当花罗冷淡的视线从窗口移到了他脸上时,他立刻就笑不出来了,试探着唤了声:“阿罗?”
花罗并不回答,但也没有离开,仍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。
两人默然对视了许久,容祈像是承受不住对方目光的重量似的,慢慢垂下了眼帘。